美國老闆要求應徵者有工卡 紐約走線潮退 女工更吃香

4月末，走進紐約華人聚居的法拉盛40路的幾家職業介紹所，會發現和過去相比，裡面安靜了不少。以前一大早就擠滿來登記找工作的人，如今僅有十來位工人坐著等。雖然2023年那一波中國「走線」高潮已經過去，法拉盛卻仍是許多新移民落腳、找工作的第一站。

這些中介店曾是走線客剛到美國的起點：來登記一下，填張表，打個電話，很快就能被介紹去中餐館、建築工地或按摩店工作。不問是誰、不問怎麼來的，只要接到電話就能上工，很多人靠這樣的方式撐過初來乍到的歲月。

但現在，新來的走線客變少了。加上邊境控管更嚴、拿工卡的人愈來愈多，整個職介市場正在變化。「現在走線的人幾乎進不來了，政策收得太緊。」在法拉盛經營紅蘋果職業介紹所超過20年的耿女士說。

她指出，雖然仍有人在找工，但現在的工作不像以前那樣，要求變高，也不是誰都能接。「現在都要求有身分、有經驗才行。老闆更挑剔了。」她補充說，許多華人已經找到穩定工作，「很多有工卡的搬去外州做長工了」。

這樣的變化，和新政府的政策有直接關係。川普總統在2025年重掌白宮後，宣布邊境「進入緊急狀態」，取消了「CBP One」的申請庇護者入境預約系統，讓本來就不容易的合法入境變得更難。以前每天都有大量走線客湧入法拉盛，現在幾乎看不到了。

不僅人變少，來找工的也換了一批。耿女士說，最近找工的女性變多。她們透過不同的簽證合法入境，相較之下，比男性更容易進來。「現在很多地方都在招按摩女技師、保姆、月嫂，女生比男生更吃香」。不過她說，就連保姆工作，現在也有不少雇主要求應徵者須有工卡。年齡也成一大門檻，「最好55歲以下」。

而前兩年走線來美的男性，大多數在申請庇護、拿到工卡後，透過親戚或朋友介紹，找到比較穩定的長期工作，不再依靠中介。32歲的林先生2023年底走線來美，一開始靠中介介紹，餐館、工地到處打零工。拿到工卡後，他搬到賓州，投靠老鄉，在中餐館做事。「那邊包吃包住，壓力小很多」。

不過職介所的冷清也許只是暫時的。耿女士說，川普上台後提高對中國商品的關稅，影響到很多華人開設的快遞公司，不少公司裁員甚至倒閉。原本送貨的快遞專員失業了，他們又回來找中介幫忙找工。

她說，法拉盛的職介市場並沒有真正安靜下來，而是正在換人、換需求。「來的人還是有，只是現在要找的工作、能接的活都變了」。